胡百仙

【奇钱/方高】特别追捕 WANTED MAN

hamyushaw:




设定来自由彭于晏、桂纶镁、连凯主演的益达广告系列:


【关爱牙齿更关心你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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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要角色如上图所示


其他设定见内文,十分短小,十分纯洁


情人节了,不来一发么旁友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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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叫小美,生于祖国西南,年龄保密,总之是名自强自立的少女。


初见奇夫的时候,我在漫天沙尘的简易油站打工,为风尘仆仆的路客们加油,加汽油和柴油,不是拉拉队的那种加油。


奇夫来时,骑的是马力十足耗油极狠的边三轮,声音好比天边闷雷滚滚,整条公路都闻声震颤。他长腿一瞪,后视镜里是一张年轻且俊逸的脸,他有双乌黑提溜转的圆眼睛,乍一看像边陲牧民的猎犬,热情而忠诚,仔细看了,则像狼。


我不知道他有什么过去,只认为他应该和那辆饱经沧桑的边三轮一样,跋山涉水地走过不少路。车已经有些毛病,他便也趁着维修在油站歇了一晚。期间,他先是对直言不讳地唤我作“兄弟”表示了诚恳的歉意,我没当回事儿。而后他则说明了去向,要进城找一个人。


那是一位姓钱的老板,学名钱多多。


“他是我国著名花钱家,特别有米。”


在这条偏远公路上前后无人的简陋油站里,他裹着一条破毯子无不添油加醋地漫谈道,钱老板是不可多得的暴发户,他的生意遍布天南海北,前几年在东南亚捞金,可以说是春风得意,只可惜后半程招惹了当地黑道,人与钱是保住了,跑回祖国的途中,腿上中了一枪。


奇夫自称是他的高级情报员,负责牵线谈判和简单翻译,甚乎有着开快艇挡子弹的光荣事迹。他说这人带了大笔款项二话不说消失了,他得把款子追回来,还问我要不要一起干,事情成了五五分。


为了向我证明确有此人,奇夫掏出一张照片给我看,照片残损,甚至沾了陈年的血渍,里头是奇夫和另一名男子,那男子穿着考究,戴眼镜和大金表,宽面薄唇,有些年纪。二人就站在某不知名的豪华游轮上,钱多多笑得神采飞扬。


这位钱老板,着实面善。




因我也要进城采购,便答应他一同去城里看看。


要说不曾喜欢过他,那是骗人的。


奇夫英俊且健壮,边三轮往路上一开,路边的小姑娘个个心花怒放。他眼里常有两种性格,有时沉郁老成,有时又稚拙透亮好似少年。我们分食冰糖葫芦,在集装箱和码头集市迷路又重逢,闹过事,也曾慌不择路逃亡。在澄澈的大海边上,我曾幻想能与他一路走下去,只是他从来寻人心切,脑子里没有其他。


我独自心灰意冷地离开时,接到了老连的电话。


老连说他早已向我爸告密,说我跟不明来路的毛小子私奔,而我爸正在赶来打死我的路上。


话毕他给了我一条生路,“我恰好新开了一家客栈旅店,你来给我帮忙,我就给你打掩护。”


“……”


“你油站的工作不都辞了吗。”


“……”


“小美。”


“啊?”


“听话。”


老连是阴险狡诈的,早年也曾下海经商,可以说赚了老鼻子钱,在云南做生意的时候,与我爸有过交情。曾经小轿车都不怎么多见的小镇,老连曾开着黑得锃亮的大奔来回巡游,见着小孩子就给糖和小玩具,有小姑娘喜欢他常在车里挂着的一枚小银指环,他说这个不能给,是要给他老婆的。


他也没比我大多少,我却被我爸逼着叫了他好几年的叔。听闻他结婚离婚,家搬过不少回,房子换了好几套,但那戒指到底儿是没送出去过。


老连给我打电话那会儿,早已不搞资金流了,金盆洗手在这座旅游业为主的小城里开了家客栈,一楼吃饭二楼住宿。我帮他端盘子,他就负责算账看店以及指挥我。听闻我要跟着老连干,我爸也不追杀我了,还送了老连两条好烟。送走我爸后,他拿着那两条烟在我眼前晃,笑得跟个老狐狸似的,十分耀武扬威。




老连多数时候沧桑稳重,打理起客栈来有条不紊,有时还能在夜里开瓶好酒担任起知心叔叔的角儿,跟我聊他那商海沉浮的过往。某日他拿出老照片给我看,一排穿着大西装戴墨镜的商业成功人士,他介绍道,这是王老五,这是李四,这是张三,站我旁边的这个,叫做钱多多。


一听这名字,我旋即从半分的微醺里醒了过来,夺了照片一看,真的是那卷款潜逃的钱多多。


我问老连这人在哪儿,老连摆头说不知道,他说这人以前还和他一起来过云南做项目,我理应见过,只是那时候我还在念初中,记不清了。


难怪面善。


我二人还未从记忆里彻底脱身,客栈的门则被砰地撞开,急火火地闯进来一人,带着风,空气里一股子高级香水和烟草味道。我抬脸一看,只见这人身穿西服套装,戴金丝眼镜,手上是金银翡翠扳指,宽面,薄唇,有些年纪。


老连在我耳边骂了句,操。


来人也应了句,操。


来人便是钱多多。


老连站起身来把人往外推,“走走走,我们打烊了。”


“姓连的你小子够不够局气,”钱多多往里拱:“赶紧给我找个地儿藏身,老子他妈的给人盯上了。”


“你别给我惹事儿啊,我这可是正经客栈。”


“得得得,也甭废话了,不就是加钱吗,加加加!”


钱多多打开他的皮夹子,利索地往外掏钱,粉红钞票跟流水似的,哗啦啦洒了一桌子,他指着问道够不够,不够再加,说着就要摘他的扳指,给老连忍俊不禁地拦下了。


老连说你干嘛,就你有钱啊。我他妈逗你玩儿呢。


钱多多一拍桌子怒道,有你丫这么开玩笑的吗!


“你着啥急啊,身上带这么多钱,活该被盯。”


“这事儿跟钱没关系。”


钱多多坦言,追捕他的人叫奇夫,大高个,会中英泰三语,骑着辆边三轮,从隔壁城市就开始满城撵着他跑。他说从东南亚回国后,自己就安分守己地在北方做生意,这两天得空了,到云南来度个假,不想没逛多大一会儿就听见远处边三轮大摩托发动机震天怒号,是小奇同志两眼冒着狼一般的绿光,朝他嗷呜一声冲来,边追边要他给个交代。


“我他妈钱早打他账上了,还能有什么交代啊!”钱多多满面愁云。


老连问道,“你俩最后一次谈话,你答应人家什么没?”


“最后一次我喝大了,记不得了。”


钱多多显然是顾左右而言他。


老连也不追问了,这老狐狸唯恐天下不乱地表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,你要躲,就住小美那屋。


“凭什么啊?”


“我是店主,我说了算。”


钱多多感激不尽地说,“老连啊,做生意这么多年,就你丫讲义气。”这人都准备上楼了,又停下,侧身用下巴指了指我:“这你女儿吧,长得忒水灵,肯定是随了弟妹,要随了你,这孩子还不得完菜?丫头,有空上北京玩儿,叔叔请你吃饭。”


老连拿拖鞋砸他,滚你丫的。




我被逼着在老连的大房里打了许久的地铺,奇夫不日便追到了客栈。


见来者不善,老连倒也未为所动,他向来是面上和气,实则一肚子坏水儿。奇夫见我也不多话,可能是记恨我半路撇下他开溜,也可能是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,让他又一通好找,根本气得无话可说。


他板着脸说,来碗面。


我便也给他端了碗面。


食罢,他就坐在桌边,指节叩得桌沿哒哒响,一双敏锐的眼睛环顾四周。他的目光每停留在我房门一下,我的心就咯噔一跳。


恰逢老连和口香糖牌子搞合作联动,这几日他逢人点餐就上前推销。奇夫食罢,老连照例给他递了一罐,说饭后嚼这个,对牙齿好。


奇夫毫不客气夺过来,往口里扔了两颗,话里有话:“我知道,要两粒在一起才是最好。”


他二人神经兮兮地,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彼此,在我看来就是一狼一狐剑拔弩张地对峙着,气氛好不胶着。


最后是奇夫先发话:“你把人藏哪儿了。”


“你说什么,我听不懂。”


“姓连的,你少他妈装蒜,”奇夫凑近了说道:“在香港那会儿我就跟你跑过货,我还不知道你?”


靠,这俩也认识。


老连说,你和小美是朋友,要不留下来住一晚再走?


我立马上去拦,“我们没有房间了!”


老连持续装傻:“不是还有一间吗,就在你那间隔壁。”


……


果然不能招惹老连,他似乎是诚心不让奇夫和钱多多相安无事得过且过。


我一进房就被钱多多拽住了,他已经在里头憋闷多日,眼下冤家又住到了隔壁,自然心急如焚。他急切地拉着我问道,“你们这是要整哪出啊,嫌我钱多多死得不够难看?”


我欲哭无泪,“我能有什么办法啊,都是老连拿的主意。”


钱老板咬牙切齿,“这狐狸……”


完了又小心翼翼问我,“那小子正干啥呢。”


“在楼下,和老连喝酒呢。”


我与钱多多轻轻打开一指门缝,人各一只眼睛够着往楼下厅堂看。老连和奇夫对坐共饮,钱多多摇头咂嘴:“乖乖……这酒给狐狸藏了多年了,从来不让我沾一口,今儿倒好,给这小子占便宜了。”


也不知道这俩都聊了些啥,在楼下一坐就到了夜深。我与钱多多就赖在房间里,他看书,我看剧,谁也不搭理谁。他似乎看得出来我喜欢过奇夫,他的眼里没有恶意,没有好意,只有憾意。


没过多久奇夫上楼来了,咣咣砸我们这屋的房门。


这家伙显然是醉了,边砸边喊,钱多多,你他妈有种就给我出来,我知道你在里边儿,钱我不要了,我就要一句话,乐意还是不乐意!


这人在外头喊了半天,嗓子都嘶了,最后直接上升到人身攻击,他说钱多多你他妈是不是人,你根本不懂得爱不懂得珍惜人!我这么活生生的一个人!


不知道的以为钱多多把他老婆睡了。


奇夫在门外撒泼,我看不下去,问钱多多,“不如把他放进来吧?”


钱多多开着窗户,面对着窗外夜色,徐徐地抽烟,只给了我一个动作,那便是摆手不放行。这几日来,他鲜有这样沉定的神色,说道,“我不想耽误他。”


“明天,我明天就北上。”


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烟,门外消停了。老连有所有房门的钥匙,他一脸倦容地打开门说,行了,人给我关隔壁屋里了,小美你下来吧。我应声跟过去,即将关门的一刻,老连对屋里的钱多多劝道,人折腾成那样,你好歹给句痛快话。


钱多多只吸烟,没回头,哑着嗓子说,不消你教。


老连也不追究,领着我下楼了。


在他那宽敞明亮(散发着浓浓万恶资本家气息)的大房里,老连没像往日一样直接躺床上休眠,而是拉着我在沙发上坐下,要我和他一道儿电影马拉松。


“叔诶,您可饶了我吧。”


他不说话,径自开了影碟机,黑白默片儿好不惨淡地放起来,老连挂着两枚浅浅的黑眼圈,周身还有未散的酒气,目光直直地盯着电视屏幕,问道,小美,你说孤独可不可怕。


我诚实答曰不知道。


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色指环,直截了当地给我戴上了。


我给吓得半晌说不出话,最终是一边念叨着别别别别,一边作势要摘。


老连将我手一握,说,别急着回答,也别急着摘,你可以慢慢考虑,但我给你便是给你了,不会再给其他人。


我尴尬至极,目光转向电视,佯装认真看电影,可电影实在太无聊,我还未看多少就直接晕菜,倒在了老连腿上。




那夜我做了长长的一个梦,梦见曾经的老连、钱多多和奇夫,意气风发,挥金如土,脚上蹬着牛皮鞋,怀里揣着大哥大,在北京,在香港,在各个可能产生机遇的地方投掷自己的热血与理想。后来,我梦到愁云惨淡,千金散尽,我梦到诡谲的棋局和枪林弹雨,猩红的赌坊与酒吧,我梦到他们如何见证金钱的残忍与疯狂,如何看尽罪罚与丑恶而后奋力抽身,在夕阳西下的黄昏里,只剩一根烟来燃尽自己空荡荡的人生,背后空无一人。


我醒来之时,发觉自己泪流满面。


老连早就整饬完毕,端坐在客栈仿古的木制柜台后,盯着excel表格,一脸云淡风轻。


我道,你说得对,人生吊诡,孤独太他妈可怕了,想来我还是比较喜欢你,我愿意。




老连似乎早就猜中,笑着反问我道,如若真的想一刀两断,钱多多又怎会没多久就出现在云南。


我一时语噎。


“你我尚承受不了孤独终老,可谁又不是凡人呢?”


老连的眼睛里有千言万语,我虽不能看得清白,却也能猜出个大概,只听他又说了,你去门口拦住奇夫那小子,帮他把那姓钱的大猫逮着了,揪他回来,喝我们喜酒。


我怔了片刻,被门外边三轮起动的轰鸣惊醒,便一个箭步冲了出去,拦在了奇夫面前。


“钱多多要北上了!我知道一条近路!我带你抄!”




在那条不怎么平缓的近道上,我坐在边三轮的侧座,眼见风将奇夫的头发从额前吹开,露出他一双坚毅笃定的眼睛,就好似战无不胜的勇士,即将穿过荆棘丛生的山林,去营救一个爱人。


他说,“那天晚上,我进了你房间,我知道他就在里面。”


“啊?”


“我翻窗进去的。”


“靠。”


我问他,“然后呢?”


“然后?”他颇为得意地说,“你还小,我不能说。”


许久之后老连惊诧问我,你是猪啊,那天晚上楼上跟打架似的,你都没听见?


我真没听见,睡得十分香甜,只怪老连的大腿枕起来过于舒服。




我和老连结婚的时候,钱多多倾情赞助了价值连城的一票车队,小城本就不宽敞的道路愣是给他堵得水泄不通。


奇夫一道儿来的,他二人开一辆气势凌人的悍马,赚足了眼球,若不是老连嫌土,恨不能一路往外撒钱。


宴会上,奇夫替钱多多挡了大半的酒,这人还是喝得双眼通红,他感言岁月催人老,一切都好似梦一场。老连说好在都结束了,钱多多听罢此言只沉沉道,是啊,都结束了。日子还得好好过。


小城的阳光总明媚,照得人内心云消雾散,消弭了所有失而复得,得而又失的揪心与痛楚。他们的世界总遥远而神秘,有腥风血雨也有款款深情,钱多多的眉间眼角有丝毫不影响他好看面容的皱纹,奇夫总习惯性手欠,想要替他轻轻抚平。


临行前,老连问他们之后还回南方否。


钱多多摇下车窗说,必然要回的。




愁一箭风快,半篙波暖,回头迢递便数驿,望人在天北。


后来的故事里,听闻钱多多在京城买了套不菲的大房子,地段好,价值高,奇夫出了一半钱,说就当投资入股坐等收益。眼见帝都的房价跟吃了火药一样往上窜,问他卖不卖,他还是不卖。


那房子确乎大得吓人,泳池庭院,配了三个不止的摆渡车,里头住着四条威悍的大狼狗,和两个人。


席间说起,总有酒友们大着舌头逼问,什么?丫那么大的房子,就他妈住俩人呐?


钱多多与奇夫总一道儿回答:


对,就住俩人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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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文完


拜谢观看


祝各位情人节快乐X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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